“还站着呀。”
见到吕伟兴的时候,他刚结束上午的执勤,回到办公室的他给自己茶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仰起头咕噜噜没几口就全喝完了。记者感叹他真是辛苦了,他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这是我们的职责啊。”
从晨曦微露,到暮色四合,从岗亭到卡口再到交通要道,1985年至今,吕伟兴始终坚守在马路一线,他是爱较真的“马路包公”,也是柔软的“护花使者”,他用35年的坚守向我们诠释了道路交通管理者和执法者的宽与严、情与法。
时光荏苒,转眼吕伟兴已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按理说可以调到稍轻松的岗位了,可他不愿意离开马路一线,他说:“我还干得动,我要一直在这站下去。”
◆记者 张佳妮
1
铁面无私的“马路包公”
吕伟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黑”,脸庞、胳膊都被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镀上一层黑红色。但是他掀起衣袖后,记者发现,被衣物遮盖的部分皮肤白皙,整条手臂黑白对比明显。“太阳底下待的时间长了胳膊就容易起水疱,孩子也给买过防晒霜,不太管用。”吕伟兴笑着向记者调侃道,“其实我皮肤挺好的,年轻时候比你还白呐。”吕伟兴很健谈,很爱笑,与“马路包公”刚直严肃的形象完全联系不起来。
从1985年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开始,吕伟兴就把公正执法、秉公办事当做自己心中永恒的信念。有人这样评价吕伟兴:他有着大山般宽广的胸怀,让人能想起在大风大雨中依然挺立不屈的大树,所有的叶片都承载着一种特殊的份量,而大树本身越是在压力重重的时候,越是显得坚强而挺拔。
有一次,吕伟兴依法扣下了一辆载客营运的无牌照农用车,当事人想方设法找到他的连襟,后又找到他岳父,试图让吕伟兴网开一面。但吕伟兴却铁了心,坚持按章处理。
又有一次,吕伟兴礼貌地示意一位违章的摩托车驾驶员停下接受处理,而当事人却仗着自己有“身份”,冲着吕伟兴就是一拳。吕伟兴却不急不躁地说:“我是一位民警,按章办事是我的职责。”
还有一次,有位违章摩托车驾驶员先用摩托车撞吕伟兴,又用匕首对准吕伟兴的胸部,扬言要把这个铁面无私的人撞死。吕伟兴耐心教育道:“我们民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一路平安。”
“说实在的,当时的制度没有现在这样完善,同一名交警要完成车辆查处后的一系列程序,所以一些说情的、施压的,或者是威胁的,我都不记得经历了多少次。”
“有动摇过吗?”记者问。
“肯定有压力大的时候。”吕伟兴说,“但我始终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严格、公正、文明执法是我们民警应有的职责。”从警35年来,吕伟兴对交通违法行为者一视同仁,不论涉及到谁,都严格按照法律法规进行严肃认真地处理,正是这一丝不苟、“有悖常理”的认真和执着,他得罪了当事人,得罪了朋友,得罪了亲戚。铁面无私,是“马路包公”吕伟兴的“招牌”。
吕伟兴的秉公执法虽暂时让一些亲戚朋友“很不爽”,但从长远看,却维护了道路交通安全,维护了社会的公共利益,维护了法律法规的尊严,最终的效果是每个人都是受益者。“铁面”执法,毫不留情,一次两次或许简单,持之以恒却并不容易。
“那时候年少气盛,得罪了很多人。”吕伟兴笑着说,可当记者追问他后不后悔时,他笑了:“那有啥好后悔的?我也因此得到了更多人的理解和赞美,让更多人了解了我们公安交警的不易,获得了更多人的尊重,多值得呀。”
2
温暖善良的“护花使者”
城西小学门口是新昌最拥挤的路口之一,附近学校遍布,仅城西小学就有2000多名在校学生,而距路口100米是七星菜场,东面又毗邻城区的交通枢纽大转盘。每到上下班高峰,这里车水马龙,上下班、上下学和买菜的人流、车流交织混杂,互不相让。
1998年,吕伟兴主动请缨,要求把责任路段“转移”到城西小学门口。这一来,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路口车流量、人流量都很大,路况复杂,还牵涉到几千名学生的人身安全,比较难管。”吕伟兴回忆说。
肩挑数千学生的安全,吕伟兴像一架永不止息的机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指挥着来往的钢铁洪流,用自己的拳拳爱心护卫着每一个幼小的生命。他每天比学生到得更早,走得更晚。前几年,西环岛还没有安装交通信号灯,校门口早晚的交通全靠一只可移动的临时信号灯护航。早上六点半,吕伟兴将信号灯拉到马路中间,开始指挥交通。下午五点半之后,学生都走完了,高峰期也过去了,他才下班。遇到孩子和老人过马路,他扫视左右,确定没有车速过快的车辆,才像护雏的母鸡一样护送他们走过人行横道。
“黑脸叔叔”“胖警察叔叔”,这是城西小学孩子们对吕伟兴的昵称。20多年来,很多在吕伟兴呵护下走过上学路的孩子都长大了,他们经过城西段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停下脚步左右瞧瞧,看看那位“胖叔叔”是否还在道路中央站着。
“在我心里吕伟兴是新昌交通的代言人,只要有他在,我们作为家长就特别放心。”吕伟兴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赢得了孩子们的尊重,许多孩子把他的故事写在作文里,写在演讲稿里,若是老师布置了《我最尊敬的一个人》之类的作文题目,班上许多孩子会选择写吕伟兴叔叔,于孩子们而言,吕伟兴是他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经常会有家长在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开玩笑地说,老吕,我家孩子昨天写作文又写你了,我可真嫉妒你啊。”吕伟兴笑着说。曾经,吕伟兴收到过一封孩子以他为主人公写的获奖作文,上面写道: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晨露夕照,总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交通民警在马路中央指挥着,有时扶着蹒跚的老人,有时牵着瘦小的同学,穿行在白色的斑马线上。他就是一心为民的胖警察——吕叔叔。
寒暑更迭,时光荏苒,吕伟兴早已记不清自己站了多少小时的岗,疏导过多少次拥堵,也数不清自己的双手曾抱起过多少幼小的孩童,搀扶过多少蹒跚的老人。他心中牢牢铭记的,只有一个信念:让每个孩子都能高高兴兴上学,平平安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