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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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5月18日 星期一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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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钦村水库湖畔的遐思
  唐樟荣

  近日的一个周日下午,送女儿去宁波上班,至即驱车返回,到梁柏台大桥边新建之新林驿站停车休息,见夕阳西下,钦寸水库碧水泱泱,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景致甚佳,即下车步行,从桥下下去,环湖畔而行,拍照入手机中,拣日不如撞日,此正欣赏水库夕照最好时机。 

  此地群山环抱,暮山苍翠,水波浩淼,微浪有声,湖畔山林间,鸟雀啾啁欢鸣,它们问候互答,或将归巢而去。这让我想起屠格涅夫《猎人笔记》中一些暮色苍茫鸟雀归巢之际各式鸟声的描写。屠氏出身地主,各处多有田园山庄,乘假期,由农奴陪伴,去各处打猎,故《猎人笔记》记此鸟雀甚多,笔致清新,震惊文坛,丰子恺译笔甚佳,读此每感心旷神怡,心向神往。但我听鸟声,都一片嘈杂而已。 

  再往前行,马路右侧又有坟面石砌得考究的坟墓坟堂,我与妻子说到,小时仲夏夜放篓捉泥鳅,常听村里老人说鬼怪故事,说放篓人鬼打墙,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些坟堂前往往幻化成高宅大院,有老者盛情招待他入住,谁知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坟堂前里,让他大惊失色。农村夏夜乘凉,往往有鬼怪故事,被说得有板有眼,又有声有色,虽是迷信,为小孩所怕听,又喜听,造成一些心理伤害,至老不忘,今天看来,也是民间文学的雏形吧。 

  再往前行,天边由晚霞转为灰暗,天色马上暗下来,那马路也将走到尽头,这时出现一片枫树林,其情景像极了唐诗人戴叔伦《过三闾大夫庙》: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戴氏凭吊三闾大夫屈原,也正是在这样的傍晚时分吧。虽然他是在秋天,我则在暮春。 

  抬头一看,有一石牌坊耸立着,望进去,却是梁柏台白色大理石头像一尊,这才让我回过神来,原来这里就是梁柏台纪念碑亭处,以前不知到过多少次,连头像也是笔者在司法局工作时与叶局赴杭州采办的,今天正是沧海桑田,谁知门前已是一湖碧水,湖水泱泱了,不说梁柏台找不到回家路,我们也难以寻觅以前踪迹了。我们去向梁柏台塑像恭敬礼拜致意后,返出来,站在湖边,在碧波和暮色中回忆被水库淹没的村落公路,只有上山的石级,还有一些遗迹延伸上来。 

  由原路返回,想到梁柏台以爱国青年,胸怀大志,新婚别妻,戎马一生,纵橫四海,以三十六岁英年被反动派杀害,尸首无存,子女无归,让当年大旗岗上五朵金花之一的妻子陈莲珠望穿秋水,守寡终身,故事凄惋,更甚于三闾大夫,好得今天家乡面貌已改,其革命伴侣周月林也墓葬梁纪念碑亭旁,他的结发妻子陈莲珠故家银星村正建梁柏台烈士纪念馆,如果地下有灵,他们当可聚首一起,在这水库边,散步漫游,尽诉别后思念之情了吧!愿烈士英灵归来,湖山无恙,安息于家乡山水之间吧! 

  周月林生前曾有一梦,元旦是他们一家团聚家乡之时,那年的十二月三十日,周氏一生颠沛流离,历尽磨难,终于以九二高龄大行西去,他们当去聚首了吧! 

  一部革命史,正可拍成电影,让青山碧水作为背景和见证!散步湖畔归来,胡乱记此,以为缅怀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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