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阳
回山，旧称彩烟，也称烟山。《新昌彩烟文化志》是一部记载回山镇历史沿革、经济社会和人文风貌的“百科全书”，出版发行后颇受社会各界好评与读者喜爱。拙文是一篇该书的阅读笔记，经整理后与大家分享，目的在于让更多的人来关心乡土文化，了解传统文化的魅力，增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同感，从而参加到传承队伍中来。
一、荟萃彩烟乡土文化，体现广泛性与系统性
《新昌彩烟文化志》由序言、概述、大事记和16编42章，以及后记组成，上溯发端晋代，下迄2019年年底，共计50多万文字、400多幅图片，结构严谨，内容丰富，记述彩烟文化达到了广泛性与系统性的统一。
（一）寻根问祖
本书第二编第一章专设“彩烟姓氏”，以讲述彩烟姓氏文化为主，重点介绍27个姓氏家族迁居彩烟的历史。追寻彩烟山世代生存繁衍的家族历史，这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血缘认祖，主要体现在对家族历史和传统的关注与尊重，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按2021年人口统计数，回山姓氏排序前九位分别为杨、梁、王、盛、俞、张、丁、陈、赵，各姓人口1000人以上。彩烟杨氏始祖杨白为隋炀帝曾孙荣王，避乱抵剡，隐居沥江三渡（今回山白王殿边）。贵为王子的杨白逃难到彩烟，繁衍成上宅、下宅、回山、雅里等为主要聚居地的杨姓大族，孕育了坚韧不拔、突破自我的家族精神，历史上的杨轰、杨居、杨容、杨丽泽、杨信民、杨世植、杨宝镛等杰出人物不断加以发扬光大，使之成为彩烟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彩烟梁氏开基之祖梁永敏南宋时率子孙结庐棠墅（今回山大宅里一带），崇文尚礼，涵养家风，“士志于道，贵学圣贤立品，不得仅取功名，以为一时夸耀”等家训，至今仍被后人所尊崇。彩烟盛氏始祖盛太正南宋时迁居龙岩（今回山下岩），有“耕读以务本业”等族规。
彩烟族姓的祖先，不少是当时名宦望族之后，或因避兵戈，或因躲纷扰，或因慕山水，迁徙至彩烟安居。如彩烟丁氏始祖丁振卿在唐代避兵乱迁居宅下墓塘园（今回山大园），彩烟前陈陈氏始祖见彩烟之地可耕可隐而迁居，彩烟东园陈氏为新昌首任县令陈显之后裔，彩烟王氏大多属澄潭天姥王氏、儒岙南屏王氏后裔，彩烟赵氏系宋太宗后裔，彩烟俞氏源自五峰俞氏，彩烟张氏有长虬张氏、下岩张氏、下洲张氏之分，等等。了解家族的传承和发展，承载着对先祖的敬仰和对家族荣誉的维护，有助于增强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
（二）循本溯源
本书第十一编“红色印记”、第十三编“传统美德”、第十四编“乡贤名士”、第十五编“彩烟精神”等篇章，以反映彩烟精神文化为主，重点挖拙概括了彩烟精神以及文明传承中的核心内容——价值观。此乃彩烟人立身处世之本，不断进取的动力之源。
书中对彩烟精神的表述是，“吃饭粗粮填肚饱，干起活来像赶豹”的吃苦精神、“吃过清明麻糍饭，天晴落雨都出畈”的勤奋精神、“硬来就要硬到底，麦子出来勿吃米”的耿直精神、“讲情义情深意笃，讲正义两肋插刀”的义勇精神、“说话口舌当界址，做事诚信算本事”的守信精神、“卖锅也供读书郎，悬梁刺股盼中榜”的尚学精神、“有样可学不跟样，没样好学看趋向”的创新精神、“做会施困互衬帮，团结合作助兴旺”的协作精神、“老老实实做好人，实实在在干实事”的实干精神。穿越千年凝结而成的彩烟精神，犹如彩烟山上的幽兰，时时处处会感受到那悠悠的清香。
尽责尚忠、遵礼尚孝、清正尚廉、乐善尚义，是彩烟人历久弥新的传统美德，也是彩烟人价值观的综合反映。书中所记录的历代乡贤故事和红色革命故事，我们不难从中感受到彩烟人精神世界的澄明、坚韧和宏远，体会到彩烟文化的深厚底蕴，通过结合现代文明理念，推动“活态传承”，将在当地乡村文明建设中产生深远的影响。
（三）观风察俗
本书第四编“饮食特色”、第八编“工艺藏品”、第九编“乡村医药”、第十编“乡风习俗”等篇章，以展现彩烟民俗文化为主，重点介绍日常生活习俗、重要节庆礼仪等内容。民俗作为生活中的文化现象，包括衣食住行的方式，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的习俗，以及四时八节的讲究等民间信仰与禁忌，也包括乡间文娱活动、民间求医问药等事项，在这其中渗透着普通人过上美好生活的心理诉求，以及他们的审美理想。
民俗体现着乡风。彩烟过春节，十四夜要吃“亮眼汤”，“喝过亮眼汤，眼睛亮堂堂”，巧用“眼睛”借代洞察世事的能力，希望家人做“明眼人”，而非不识事理的“亮眼瞎”。四月初八牛生日，这天牛不用劳作，还吃好饲料，喂蛋酒，表明农耕时代牛是重要的生存伙伴，也体现着乡民善侍众生的宽厚之心。
民俗显映着乡情。彩烟女性心灵手巧，从小练就织带、绣花、制鞋、缝衣等手工技艺，出嫁时会将亲手缝制的新衣服以及鞋、帽、袜等，赠送给公婆和宗亲长辈，孝亲敬老。小孩闹周时，家里至亲送的贺礼中有一双特别的闹周鞋，称老耙头鞋或老虎头鞋。男孩穿的鞋前面绣着虎头，女孩穿的鞋前面绣着蝙蝠，寄寓着福禄双全、长命富贵的愿望；鞋子两边绣着葱头、菱角和铜钱，意为聪明伶俐，财运亨通。
民俗充盈着乡味。彩烟人原先打造新灶头，或年三十夜、正月十四夜时，要炒一种零食小鸡胖，将糯谷直接放入热锅里炒，直至爆出米花，现炒现吃，香软可口，同时也为讨个彩头——“火爆开局”。在彩烟过立夏日，除吃糯米饭、鸡蛋、健脚笋外，还要称体重图个吉利，称人时秤花要多打出，边称边讲些利是话，如称老人时说，秤花八十九，活到九十九……一个普通的日子，过成男女老少皆大欢喜的愉快节日，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生活态度和生存智慧。
（四）说耕话读
本书第三编“农耕变迁”、第四编“耕读传家”等篇章，以记录当代农耕文化和传统耕读文化为主。
“农耕变迁”重点介绍与农业生产直接相关的地理环境、耕作制度、农业技艺、产业特征等状况，其中还蕴涵着传统农业思想和农业美学文化。彩烟传统的农业思想主要有，一是顺天时。重视“天时”和“农时”的规律加以利用，回山海拔高，秋季低温来得早，掌握插秧时间对产量有较大的影响，所以赶时间、抢进度，“早稻不过立夏关，晚稻不过立秋关”。二是明地利。根据彩烟台地土壤特性，结合海拔与气候特点，种植适宜生长的茶叶、白术、茭白、西瓜、花生、食用笋等农作物，并通过不懈努力，打造成优质农产品。三是用有度。合理利用土地资源，适时给予回报和补充。如彩烟有语云：“人要补，荔枝桂圆；地要补，猪栏牛栏。”所谓农业美学文化，主要体现在对农业劳动对象、工具、技能以及劳动过程、产品的革命。彩烟是新昌茶叶主产区，原先以产珠茶为主，1990年春引进名茶手工炒制技术后淘汰了珠茶，茶叶生产效益快速提升；彩烟人在1996年成功研制出首台炒茶机，到目前已研制了摊青、理条、炒制、辉锅、筛选五大类智能型系列炒茶机，彻底改写了茶叶炒制工艺，走出了一条传统农业依靠科技创新发展的路子。
与彩烟农耕文明“勤耕”相得益彰的是“苦读”。彩烟许多氏族都以耕读传家为祖训族训，崇尚诗礼传家，读书之风颇盛。新昌梁氏三十世梁永敏率子孙徙居棠墅，一面开荒种地，一面延师课子课孙，成为彩烟一户典型的耕读人家，其孙梁汝明登进士榜，仕至礼部侍郎，与理学大家朱熹为挚友，为南宋大儒。至明代，以梁灌、杨文邦、杨信民、梁沂、丁川等为代表的一批勤学成才典型人物，走上社会后清正廉洁，务实为民，为彩烟的耕读文化史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彩烟人“耕读传家”之风延续至今，并且与时俱进诠释着它的真谛——勤学苦练、修身立业，报效国家、服务社会。
（五）采言纪闻
本书第五编“方言俗语”、第七编“民间文艺”、第十二编“民间文学”等篇章，以展示民间语言文化为主，重点介绍方言、俗语、民谣和民间传说、民间艺术等内容。
方言，是记录乡音的文化符号，是承载乡愁的家乡情结。本书中将彩烟方言的根脉、发音、词汇及释义、特点与内涵等进行了条分缕析的讲解，专业性与通俗性相结合，读来不觉晦涩乏味。方言和俗语、民谣等乡土文化，是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生活哲理，不仅具有文化传承价值，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作为历史文化的积淀，带着强烈的时代印记，还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民间文学包括传说、故事、小戏、说唱等，在巷间地头口耳相传，语言形象生动，富于生活气息，颇受乡民欢迎。在彩烟山流传甚广的烟山拳师与舞狮的传说、“十里两都堂”和“一家三武举”等故事，无不体现着彩烟人的风采和精神。
乡土文化的魅力，就在于“泥土味”和“人情味”。本书中介绍，彩烟方言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土气而风趣，身边司空见惯的事物和现象被表达得鲜活生动。如说灰头土脸用“灶司菩萨”、涂脂抹粉用“石灰榔头”、肤色黝黑用“乌皮麦馃”、浑身沾满黄泥用“黄泥大狗”、精神饱满用“红冠到脑”、消瘦憔悴用“青皮獠落”，说越折腾越糟糕是“烂田翻捣臼”、毫无意义的争论是“老鼠争空仓”，等等。
（六）探古揽胜
本书第一编“山水古迹”、第二编第二章“彩烟村落”等篇章，以叙述乡村景观文化为主，重点介绍彩烟名山秀水、乡村聚落、风物古迹等内容。
乡村景观文化，由聚落景观、社会生活景观和自然生态景观等共同构成，是乡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远方游子刻骨铭心的故土记忆。远近闻名的古村有回山、上宅、下宅、大宅里、后谢等村，回山村敬胜堂（旗杆台门）、下宅村都宪台门（尚书第）和彩淳中心完小等建筑群被列入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和文物保护点。一批古祠古庙影响深远，中宅村桥梓祠堂在抗战时期作为浙江省第三行政督察区（绍兴）专员公署驻地达三年之久，白王殿、孟仓庙、五圣殿、斋堂庙等古庙宇被列入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和文物保护点。抗战时期，著名越剧演员袁雪芬、范瑞娟、王杏花、赵瑞花等在斋堂庙演出两个月，以唤醒和激发民众抗日斗志。彩烟群山峻岭环绕，名山有“一脚踏三州”的鞍顶山、“剡中一绝景”的泄上山、石鳖卧坡的官塘山、状如巨狮的狮子岩等，古岭有韩妃岭、茶壶岩岭、藏潭岭、石蟹岭、练使岭等。古桥连着秀水，秀水有夹溪、丹溪、蟠溪和分别被誉为“天河”的门溪水库、“天湖”的前丁水库等，古桥有蟠溪万缘桥等。古路亭遍布古道边，位于下塘村后古道（今为公路）西侧的三间泗洲最为有名。1929年彩烟乡下洲村（今属城南乡）农民张万成率众起义时，曾登上三间泗洲屋顶，手执令旗指挥队伍。此外，彩烟森林景观众多，古树名木数目居全县之首，古树与古树群分别占全县的五分之一和三分之一。
（七）品诗赏文
本书第十六编“诗文选辑”等篇章，集中展示反映彩烟的文学作品和彩烟乡贤的部分作品，体裁上以诗歌、散文、对联为主。
诗选中有明宋僖《彩烟山长歌寄赠新昌周铭德》、明释宗泐《寄题彩烟山房》、清杨世植《烟山赋（残稿）》等，文选中有明甄完《祭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信民文》、明张存《游彩烟次桃源记》、清梁葆仁《知新学堂记》、现代梁念萱《道南学校记》、当代梁少膺《彩烟山考》等，对联选辑自彩烟的寺庙、祠堂、亭阁及知名厅堂的题额、楹联。
吾闻沃洲天姥间，又有彩烟之高山。
山上之岗三十里，平视沃姥浮青鬟。
其中隐者吾所羡，身世常与浮云闲。
种术可疗九州疾，种稻自给千家餐……
上述描绘彩烟山的名句，出自明初余姚人宋僖写的《彩烟山长歌寄赠新昌周铭德》。这首诗的寄赠对象周铭德，是彩烟岭头周（今回山镇岭山村岭头周自然村）人，系元末明初名士，以廉惠著称。这样的优秀作品适宜慢品细读，带你领略到生活的多彩与历史的深邃。
二、展现彩烟文化意象，凸显乡土性与人文性
散见于《新昌彩烟文化志》中看似直观、实则内涵丰富的文化意象，呈现出丰富的人文精神，即关注人的生存、尊重人的价值、维护人的权利、重视人的发展等等。经分析筛选后，将其中具有地域独特性的乡土文化意象作简要的人文解读，以期引起大家之瞩目，进而加以挖掘研究，进一步丰富发展彩烟文化。
鞍顶龙潭：神秘语境的平等愿景
鞍顶山位于绍兴、台州、金华三市交界处，主峰海拔834.3米，山状若骏马，山巅似马鞍。民国县志称之“彩烟山之祖”。山顶有寺，据说始建于隋代，当年与天台国清寺齐名，民国初年毁于火灾，近年小规模重建。山上有一个冬夏不涸、千年不竭的神奇龙潭，当地人称“天池”。
神龙与方丈斗法的传说，给鞍顶山披上神秘面纱。某日，寺院方丈梦见有个老者自称鞍顶山小金龙，说玉帝颁过旨，鞍顶山乃千年佛地，千年龙地，轮回序换；如今佛缘已尽，龙缘将至，望早迁寺院让其栖身。方丈回答老衲年不逾百，哪知千年之约？龙王遭拒绝心有不甘，化作巨蛇每天午时缠绕在寺庙大柱上。方丈知是龙王作怪，再次坚拒，说：“想寺庙变龙潭，除非屋顶开花，冷饭抽芽。”自方丈提条件后龙王便没再来作怪，方丈以为事已平息，便外出化缘。寺僧用豆芽炒冷饭，还在寺庙边种丝瓜，丝瓜花开满了寺院屋顶。见“冷饭抽芽，屋顶开花”，龙王马上兴风作浪，将寺庙冲毁变成龙潭。
神龙与方丈斗智斗勇的传说，潜藏着生存资源受到压榨掠夺的底层民众争取公平待遇的愿望，风水宝地可以轮回序换，挣扎在社会边缘的贫苦人也应该有出头之时，过上好日子。这则传说的现实版就是张万成为反抗苛捐杂税，举起“众心不服”的大旗率众造反。为改变不平等的境遇，彩烟劳苦大众既将美好的诉求寄寓于神话传说，也将诉求付之于实际行动。鞍顶龙潭，是彩烟人不屈服于传统旧势力，努力抗争，取得平等待遇的象征。
拳师老本：乡野村夫的英雄情结
拳师老本，是对彩烟民间习武者群体的尊称。拳师老本的形象里，凝结着彩烟人敢于拼搏、奋勇争雄的豪情，也透发出彩烟人不甘平庸、努力创造人生价值的愿望。
据传，以前有雄狮伤人，村民去烟山请来拳师老本除凶。老本将狮子最喜欢的食物团成一个球，裹在红布包里并系上一根绳，然后与他人“嘟得、嘟得”吹着号子上山去引狮子。狮子被引入事先设好的埋伏圈后，老本把红球抛向狮子，狮子张口想咬球，老本腾地把球拉回；狮子猛地扑向老本，老本立马将球抛出，等狮子奔去咬球时又将球拉回。狮子气力被消耗大半后，老本便跳上狮背死死抓住狮子耳朵，众好汉一拥而上，棒头、锄头、拳头、脚头一齐落向狮子。狮子被除掉，人们敬崇拳师老本为英雄。为纪念打狮成功，正月农闲时节，拳师老本组织一批人马重演了打狮过程。后来渐成习俗，每逢春节或喜庆场合，就有打拳舞狮的表演。
烟山笔头：传统文化的时代映照
常说彩烟人的特质，一是拳头，二是笔头。烟山拳头，指代武艺高强，撑得起场面。烟山笔头，是历代烟山读书人叠加而成的精神形象，有勤学苦读，才气过人这层含义，还浸润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家国情怀。
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社会的主流文化，彩烟人以耕读传家为规训，儒家文化的精髓不仅融进彩烟人的血液里，而且递嬗为他们的人文基因，注重人的全面发展，既要事稼穑丰五谷，更要知诗书达礼义。在元代，彩烟读书人皆以“义不仕元”为骨气，隐居民间教书育人，棠墅梁汝明之子梁云程、蟠溪村卢宁、下宅村杨温如等均是那个时代的典型代表。在明代，上宅村杨丽泽是位儒学名家，一生从事教育，以培育人才为已任，弟子中著名的有甄完、杨信民等人。在清代，从彩烟芸溪庄（今回山晨光）走出去的梁敦怀，心存仁义，敦厚为怀，在四川云阳县令任内，敢于担当，恩威并施，招抚白练教众八千余人，化解一场血腥杀戮，深得当地百姓信服。在现代，樟花村梁毓芝，患农村识字之难，编撰《识字捷径字典》，以房产作抵押借款刻版付梓，获省政府嘉奖。在当今，一大批从彩烟走出来的优秀人才肩负着责任与担当，在各行各业作出优异成绩。烟山笔头，已被赋予时代内涵，升华为彩烟人奋发有为的精神符号。
好官第一：众所瞻望的理想人格
梁葆仁，彩烟梁氏家族尊称为“西园太公”。少时家贫，聪颖好学，文才名扬一方，学成后不忘恩师，取号“西园”，即寓有不忘“东庐”之意。在湖北省天门县知县任期里，勤政廉洁，革弊兴利，造福一方，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湖广总督张之洞高度赞许，称其为“湖北第一好官”。所委办之京山唐心口堤岸工程被赞为“堤工第一”，在陆安等县推广应用。在被授予正四品候补道，仕途得到升迁的情况下，毅然激流勇退。辞官返乡后，不忘造福桑梓，拿出朝廷所奖白银用于帮助当地乡民填土造田，鼓励发展生产，并捐资办学，重视教育事业。
被誉为“好官第一”的梁葆仁，以其仁德之举赢得当地百姓的由衷敬仰，并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一座完美的丰碑。
盖县财主：人生格局的大气表达
把目光投向号称“盖县财主”杨宝镛，不会是对一个土财主的家财感兴趣，而是他对财富的认知和变革创新的精神令人钦佩。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杨宝镛发起并联络回山村士绅创办“澣亭小学”，并划拨田产作常年办学资费。1923年，与新嵊两县士绅发起创办“新嵊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于1925年建成嵊县三界至新昌关岭头的嵊新公路。1929年，变卖田产建起“镜澄埠”综合市场。此外，还创建了新昌首家民营企业“人和锅厂”。
一个偏居山村的乡村财主，能有如此开放的胸襟和大气的变革精神，这与彩烟人吃苦耐劳、务实创新的精神基因代代相传有直接的关联吧。曾在回山镇工作的潘伟东写有《镜澄埠》一文，较为详实地描述了杨宝镛变卖田产后的创业故事，从中告诉我们，人始终要有追求，不能少了向前看的大气、走出去的胆气。
三、频获社会各界嘉许，盛赞专业性与引领性
《新昌彩烟文化志》的编撰得到了回山镇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在首倡者梁富铨先生的统揽下，20多位义务编写人员历时4年完成书稿。该书于2022年4月正式出版后，引起新闻媒体与社会各界的关注，充分肯定其所体现的价值和意义，拥有极高的口碑评价。
中国新闻网发布消息称，《新昌彩烟文化志》是记录先辈印迹、记载历史积淀、彰显回山精神的一部重要文献，更是新昌传承历史文脉、弘扬核心价值的一项重要成果。绍兴网的报道说，这是新昌县首部以乡镇为主的地方文化志，将诸多或散见于稗官野史、或留存于旧址遗迹、或传唱于民间口头、或凝固于生活习俗的传统历史文化串珠成链，让彩烟文化重新焕发光彩。《今日新昌》刊文指出，此书的成功发行，为社会各界认识回山、了解回山和宣传推介回山搭建了良好的平台。
专家学者和各界人士对该书的编撰出版反响热烈，尤其是对其所突显的专业性、引领性，对编纂团队的敬业精神赞许有加。潘聪平（北京大学党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在《彩烟故里寄长情》一文中极为肯定《新昌彩烟文化志》的“志书风范”，认为诸多方面都彰显了其作为“志”的专业性。编写者虽是义务编写、业余工作，但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俞海萍（《光明日报》政治经济部主任记者）在《一书牵起故乡情》中写道，《新昌彩烟文化志》显然是一本高质量的乡镇村志代表。盛伯增（新昌县文联原主席）等撰文表示，该书的出版要感谢回山乡贤会名誉会长、新昌县人大常委会原主任梁富铨先生，他不仅是首倡和发起者，也为事实上的总编或总纂，而且亲力亲为，却谢绝名利。社会各界人士对该书所体现的开拓性、示范性，在传承弘扬传统文化、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所体现的价值和作用都予以肯定。许多在回山工作过的老同志收到此书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一位在回山从教三十几年的老教师曾写了一篇读后感在《今日新昌》刊出，称赞编撰《新昌彩烟文化志》“实为功德一件”。的确，《新昌彩烟文化志》是一群有识之士在对彩烟乡土文化作出多面考察和深层识读后形成的集体智慧的结晶，其所体现的价值和意义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显重大而深远。
且看彩烟，气势磅礴，千峰耸云齐竞秀；
展望回山，欣欣向荣，万物朝阳共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