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阳
甲辰春中，山花艳艳。新昌县作家协会、回山镇人民政府、回山镇商会联合推出“魅力回山——彩烟向星辰”散文大赛，共收到61位作者的68篇原创散文。评审后还将获奖作品结集付梓，颇受好评。我认真阅读了获奖作品集《彩烟向星辰》，深为黄泥地里疯长的乡愁和古老彩烟山改天换地的变化所感动，真诚为获奖作品的绝妙好辞点赞。
一、黄泥地乡愁密码的酣畅演绎
乡愁是一种乡村文化记忆，体现在对乡村风貌和乡居生活包括家庭教育、传统节庆、地方美食、劳作技艺等的牵绊和追忆。回山属玄武岩台地，地表上大多是黏性很强的黄土泥，想当年是晴天灰尘扑面，落雨路滑难行。“晴天磨砖铺地，雨天桐油泼地，跌到爬起骂天骂地”，这段阐释黄泥地的俗语有多个流传版本，正说明黄泥地在回山人心中烙下了深深印记。如盛旭锋《回山杂记》开篇所言：“讲回山，忆回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山的黄土。”又如盛旭兰《愿做一棵扎根黄泥的树》所述：“回山人就像一棵树，他们深耕于黄泥，但凡有点阳光和雨露就拼命生长。”回山人的种种际遇与复杂情感，与黄泥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回山人的乡愁乃“黄泥地的乡愁”。
这次获奖作品显著的特点，即是纵情演绎黄泥地的乡愁，在时光流转中重温难以割舍的乡情。我们不妨通过赏读作品，来破译一下作者们笔下酣畅演绎的乡愁密码。
乡贤，乡愁里口耳相传的传奇主角。邻里推崇敬重的乡人便是乡贤，乡邻常在口中传诵乡贤的事迹，从中汲取精神的养分。古老的彩烟山钟灵毓秀，才俊辈出。近现代著名的乡贤就有“湖北第一好官”梁葆仁，返籍后用受奖励的白银帮助村民移山造地，创办学堂，赈济贫苦族亲；有“盖县财主”杨宝镛，百年之前就联络新嵊两县士绅创办“新嵊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筹款修建嵊县三界至新昌关岭头的嵊新公路，变卖田产兴建“镜澄埠”综合市场……想通过运输和贸易，把回山的烟茶丝术销出去（以上见杨能《想富的烟山》）；有原东吴大学法律系毕业、后任联合国国际法编纂司司长达十多年之国际法学家梁鋆立；有编纂《识字捷径字典》而获民国政府嘉奖的梁毓芝（以上见唐樟荣《樟花纪行》）；有民国23年（1934）任古田县长的梁仲昆，在任期间做了许多好事（见梁玉富《人生屐履：故乡在梦萦》）；有抗战中殉国的梁雨亭，1937年8月在淞沪抗日前线牺牲，后经省人民政府批准追认为革命烈士（见盛杏钰《记一个回山人》）。
乡缘，乡愁里牵动乡情的神奇能量。乡缘，犹如一条系着因缘的红线，让有缘人与家乡有了共赴美好的机缘。杨琳《我的回山印象》叙述，她不在回山出生，从小随父亲在部队长大，但父亲老家在回山，从小就感受到父亲与家乡的不解之缘，成年后对父亲真挚的乡情也有了更深理解；后来，她加入回山乡贤参事会，也作为政协回山组成员，为家乡的发展尽着自己的一份力。她文中写道：我虽无乡音，却乡情不减，我自豪“我是一个回山人”。乡缘，又好比一款富集乡情的软件，为远离家乡的游子特别设计了激发和表达思乡之情的功能。梁伯枢《我的山村记忆》中说：“这一晃我来北京已足足39年了。韶华不再，乡音难改。家乡那些曾经相随相伴的风物人事多数已渐行渐远，然而那如烟的往事，却依然挥之不去。”他离开家乡近四十年了，仍诚挚地表示：“这里的山水曾经养育了我，给了我生命的张力和韧性”。杨琳“虽无乡音，却乡情不减”的表露，与梁伯枢“韶华不再，乡音难改”的倾述，其实是对乡缘最好的注解。因此说，乡缘，是天然自带的胎印，生长于斯则乡情终身难忘的缘由；乡缘，又是血脉相连的信符，代有传承使乡情绵延不绝的缘故。
乡风，乡愁里永不褪色的珍奇宝藏。家教严格是好家风，亦是彩烟人的好乡风。盛伯增《永远的“辣麦面”》记述，父母亲对子女管教甚严，“小时候比较顽皮，每当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或者做得不好达不到要求，我爸就会提醒：‘是不是想吃辣麦面了？！’我妈就会泡制地道的‘辣麦面’。”所谓吃“辣麦面”，即家长教训自家小孩时，一边用事先备好的毛竹梢（俗称“飞梢丝”）象征性地抽打几下，一边嘴上讲道理教育孩子，训诫的意义大于实质性惩罚。有时家长为让小孩长点“记性”（从失误中记取教训），狠心抽打几下，小孩手脚裸露处就会留下条条血痕，麻辣辣地疼痛。“辣麦面”不仅是一种管教手段，还蕴藏着父母期望子女成为社会有用之人的良苦用心。小时候吃过的“辣麦面”，往往会与家长的谆谆教诲相伴随而终身受益，所以每当提及“辣麦面”，当事人总会流露出对父母严厉教育的感激之情。丁水初《永不褪色的故乡》写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纵观古今，这里出去的学子普遍能坚守处世做人原则，不怕吃苦，重情重义，不忘本色。”应该说，好乡风为造就人才构建了良好的环境。而“辣麦面”这道人生中加持成长的特殊营养餐，当属彩烟这方水土中的一件珍奇宝物吧。阅读获奖作品，还不时感受到彩烟浓郁的书香之气和尊师重教之风。袁亚春《我中小学时代的老师们》运用朴素的语言，传神地勾描出杨锡坤、梁中美、王海清、盛生璋等老师富于个性的形象，表达了师生间的深厚情谊。赵德春《回山我的故乡》记述：“在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之初，村里就定出了奖励制度，只要村民小孩考上大学就奖励人民币 50 元。这在当时经济尚很困难的时候，也是极具导向意义的。在回山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即使自己再苦，小孩一定要培养好。’大家都明白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崇文重教之风，深深扎根于彩烟山，滋养着一代代彩烟人。
乡味，乡愁里流淌四季的惊奇感受。闲品人间烟火，乡味最抚人心。春天家乡的味道，自然是清新的茶香。彩烟人识茶懂茶、种茶制茶，走南闯北销售茶叶、茶苗，茶香成为彩烟人最赏心的乡味。赵雨薇《岁月悠悠故土情深》写道：“春夏之际，云雾缭绕，使得家乡的高山龙井茶色泽翠绿，具有独特的香气和口感，茶叶已经成为当地经济的一大支柱。每当清明前后，便是采摘炒制茶叶的好时机。”杨琪《我记忆中的回山》中说：“到全国各地经营茶叶的新昌茶商，有四成之多来自彩烟。”丁斌红《茶香知味》中坦言：“累的时候泡上一杯家乡的茶叶，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身心也变得舒展。每每闻到茶叶的香气，那一抹在脑海中氤氲开来的茶色，就是抚慰疲惫心灵的双手。”夏天家乡的味道，离不开甘甜的西瓜。梁博凡《回山四季》讲到，夏天回村，“这时侯，爸爸会把西瓜先扔到后院的水井里，待口渴的时侯再捞起来，一刀切开，沙瓤多汁、清凉爽甜，咬上一口，满满的家乡味道！”杨绿妃《回山，我永远的故乡》描述：“炎炎夏日，自家的西瓜地成了我和妹妹的乐园。瓜地里，一个个碧绿的西瓜，东躲西藏，逗引着我们的味蕾。我和妹妹总是耐不住性子，偷偷地扒开盖在西瓜身上的干草，然后摘下一个圆鼓鼓的西瓜，再找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利索地敲开瓜皮，在瓜地里狼吞虎咽地吃着，脸上沾满了香甜而满足的汁水。”卢赟《我的回山我的家》也感慨，小时候，西瓜是一个幸福的暑假……现在啊， 西瓜是一个美美的故乡。秋天家乡的味道，是那宜人的高爽。秋日的高旷爽朗，让身处异乡的回山人梦牵魂萦，外乡人来了则流连忘返。18岁远离家乡外出求学的杨永国在《雅里四季美，岁月变迁情》中讲到，我总是会想起家乡的秋天，天空显得特别的高、特别的蓝。求玲玲《印象回山从初识到长情》中赞美：“寻遍千山，不如回山”。她恋念回山，因为这里秋高气爽……在路边买一小捆回山茭白（当地人叫高笋），回家一煮，不需要任何调料，吃起来鲜中带甜，直击味蕾。冬天，家乡的味道最具烟火气——是炉火边煨得焦黄的烤薯味，是灶炭里熏得焦黑的年糕香，是冬日里难以忘却的一抹暖意。安顶山麓丁山村出生的梁林玲在《初雪记忆》中讲述，童年时家乡几乎每个冬天都会下雪，可以滚滚雪球、吮吮“水蜡烛”（屋檐下挂的冰凌子（、在雪地上撒点谷子逗引麻雀；还有许多美食，“家家户户都要烘白术，烘的时候往往用大块木柴，所以炉子里的火永远很旺，这时候再往炭火里扔进去两三个自家种的番薯，就可以静待美味出炉了。还有一种美味叫炭火年糕。有个土灶烧火工具叫火铲，头是扁平的，父亲会在上面放一两片年糕，然后将火铲伸进炉子里，不一会儿年糕熟了，年糕明显胖了一大圈，两面都黑乎乎了，吃到嘴里是又烫又香。”
二、彩烟山风物长卷的精彩描绘
回山，原名曰彩烟，俗称烟山。这是一方吉祥的宝地，山清水秀，烟霞灵栖，风光优美，而且民风质朴，耕读传家，文脉悠长。获奖作品中有不少篇幅反映了彩烟的民俗风情，因其地域特色鲜明，乡土风味醇厚而单设章节赏读。
巡山护林。回山山林资源较为丰富，在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前，村集体设有护林员巡山看护，也有村每户都要出人轮流上山巡逻，防止盗伐树木。当年的巡山并不是美差，没有现时语境中“大王叫我来巡山” 这般惬意与神气，一年四季不分昼夜都得出巡，充满了辛劳苦累。梁伯枢《我的山村记忆》记述，老家在回山侯家岭村，从十几岁开始，每当父亲外出，就战战兢兢拿着手电筒与其他巡山队员在夜里一起上山巡逻。巡山累了或冷了，就进路边临时搭建的茅棚（一种顶棚用稻草和松树枝条等覆盖的挡风避雨的临时建筑）歇息片刻。在黑魆魆的夜晚，沿山巡逻，真是有些发怵。巡山的同伴有时会站在高处，打开手电对着空山像探照灯似地来回扫射，并对着想象当中的盗伐者大吼一声：“往哪里跑！” 这种巡山的差事，一直延续到他上大学假期回家。巡山护林是当年特定条件下山区村民的一项劳作，随着农户普遍用燃气替代柴火烧饭而成为历史。
小麦尝新。改革开放前，春夏之交时青黄不接，许多农户闹粮荒，日夜盼着地里新长的麦子早点成熟。新麦子可以磨成粉制作食物时那该有多高兴啊！因此，第一次吃当年产的小麦称作尝新麦，虽没有固定日子和特定仪式，却是农家一种分享劳动收获的喜庆方式。俞杭委《一碗唐公面》讲述，每到芒种割麦时节，洋芋长出算盘子大小时，爷爷喜爱孙辈们，未等麦子晒干便去石磨上磨麦粉，早早下地挖洋芋、批苦麻，然后由奶奶做麦面吃。爷爷把面板朝四尺凳上一放，奶奶就把和好的面团用擀面杖“乒乒乓乓”的打起面团来，面团越打越大，越来越薄，约莫铜板厚度时，弯来绕去一折叠，便切成面条。一会儿一碗碗热腾腾的麦面端上小桌子，加点大蒜盐，再放点猪油。几个孙儿未到时，爷爷就站在马栏基路边的大石头旁边，拉长声调大声呼喊孙儿的名字，直叫得震天响，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听得呼叫，孙儿们知是好吃了，便会从村角落飞跑回来。尽管自己磨的面粉比较粗黑，可兄弟姊妹抢着吃，那洋芋苦麻麦面真是又鲜又香，都吃得一干二净。这段文字将寻常的生活写得鲜灵活泼，不仅反映了农家收获新粮后的喜悦，还体现出长辈对晚辈的爱抚之情。
三月十九。三月十九做青麻糍，是彩烟传统风俗。据《新昌彩烟文化志》记述，清初浙东民众开展反清复明斗争，以清明采青制作食品来表达“吃清祭明”之意。彩烟人则在崇祯皇帝自尽的农历三月十九用青捣麻糍来祭祀，为避祸对外称纪念太阳菩萨生日。杨苗均《乡味》中说，农历三月十九，家家户户都会做青麻糍。青麻糍就是用野草艾青加糯米，蒸熟捣烂后所制成的一种食品，里面放些馅，外面撒上松花粉，看起来黄透着绿，吃起来米香中透着艾青的味道，和糍粑一样有嚼劲，但又滑而不腻。如今，三月十九作为节日已淡出人们的视野，而青麻糍成了当地的特色小吃。
回山“泥气”。以前提到回山人，有句耳熟能详的口头禅：回山人，“泥（义）气”好。因新昌方言“泥”“义”同音，究竟是“泥气”，还是“义气”呢？梁景涵《回山人的“泥气”》中讲了一个颇有喜剧色彩的小故事。说是有做媒的到城里为回山小伙提亲，女方父母嫌回山地方偏僻，不免有些犹豫。媒人见状，饶有意味地说，回山人够“泥（义）气”呢。媒人口中的“泥气”，听者自然接受为“义气”，何妨回山人热情大方、待人重义是有好名声的。定下这门亲事后，城里亲家公到回山走亲戚，不料刚下了场大雨，乡间小道变得稠糊状的泥泞，鞋底粘着黄黄的烂糊泥，想甩也甩不掉，边走边粘，越粘越多。城里亲家公终于明白，回山人的“泥气”其实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两脚泥。应该说，媒人口里的“泥（义）气”，巧用了新昌方言的谐音，是一语双关的。
市日交流。回山人习惯将赶集叫赶市日，上市场一、四、七为市日，新市场五、十为市日，大宅里三、八为市日。早先的庙会后来改作物资交流会，回山人称之赶交流。十月廿六、廿七是上市场交流，十月廿八、廿九是大宅里交流。逢市日交流，乡民四集，购物售货的、会友访亲的、出门凑个热闹的，都在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些儿凡间乐趣。杨苗均《赶集市》中描绘：集市上到处都是吆喝声，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只见集市各个路口、角落都站满了外地来的小贩，他们的摊子其实是一张塑料布，商品都是席地而放……除了摊位前讨价还价的村民外，还有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人，平时忙于劳作，今天难得一见同村或邻村的朋友，他们从上街走到下街，这店坐坐，那店窜窜，或谈论商品，或谈今年的收成……丁黎英《最忆回山赶集时》写道：太阳爬上墙头，农民家多余的鸡鸭、花生、芋头也各自装在麻袋里，在街边出售。最搞笑的是两只鹅过于肥硕，主人家竟然装了网兜牵着走过来，大白鹅走起路来不慌不忙，仪态万方，好像要出嫁似的，令人忍俊不禁。人越来越多了，宽敞处尚可转身，狭窄处摩肩接踵……彩烟人赶市日，集购销、社交、娱乐于一体，那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场景，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追求，展现出蓬勃向上的生机和活力。
“东司”社交。农村厕改前旱厕成片紧挨相连，早晚间上厕所的相对集中，碰到一起边如厕边聊天，却丝毫没有违和感。这习俗拿现在的眼光来看的确有点另类，这与当时亲族聚居，且缺少辅助房用地有一定的关联。梁宏亮《回不去的乡愁》讲到，那时候的东司（方言，指厕所）是村里社交的场所。每天早上，大家不分男女老少，都在座马（方言，指坐便器）围成一圈的东司里边发出各种声音边与旁人打招呼，并交流昨日的耕作和八卦问题。有一次急着上东司偶遇奶奶，她关心地问早饭吃了没有……答吃过了，过了一会她又问早饭吃了没有，答吃过了……过了一会再次问，就不耐烦地应道：孃（奶奶的方言称呼），你问了三遍了。奶奶颇为不愠：我问了吗？蹲在座马上被人数次问候吃饭了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为什么重提这些旧俗？梁宏亮在文章收笔处点明了缘由。他说，因为那些回不去的乡愁里，有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而在不经意间，这些随着社会变迁逐渐消失的旧俗，却成了大众感知时代快速发展的参照物。
三、回山镇时代新篇的诗意书写
看今日之回山，在众作者笔下是多么的风光无限，诗意盈盈……吕来燕《回山，你为何那么值得回味》写道：“回山，是诗意，是远方，浸染着千年的烟火气息，最是慰人心。”金式中在《打卡“回山会师”地》深有感触地表示：“岁月如歌，回山镇向着美丽的康庄大道阔步前进，当你来‘回山会师’地打卡，听红色故事，看美丽古建筑，品尝土特产，一定会有独特的感受，一定会使你流连忘返。”丁黎英《最忆回山赶集时》热情地发出诗一般的邀约：“来吧，来回山赶集吧。这里有风景，有美食，有远方人的远方，还有故乡人的故乡。”
山峦层叠，交通阻隔，在如今已成过去式。李招红《走遍千山，不如回山》记述，继上三高速建成通车20年后，杭绍台高速公路镜岭至回山段又正式通车。这段高速公路穿行于青山绿水间，可谓“最美高速路”。从回山老家望去，一览天堑变通途的景象，磅礴壮观。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近年来去回山，必上高速，三四十分钟就可抵达，时间比以往缩短了一半。杨绿妃《回山，一曲千年的山水情长》写道：再观山谷之间，一座高桥横跨“浙东大溪谷”，如白色巨龙腾跃傲视苍穹——那便是夹溪特大桥，被誉为“浙东第一高桥”。如今，浙东第一高桥已成为回山乃至整个浙东地区的一张名片，吸引着无数游客前来观光打卡。拙作《岭上烟岚》所表达的主题，就是改革开放使家乡的面貌焕然一新，陕岭变大道，山路成坦途。
谁道乡村无蝶变？今日旧貌换新颜。且看丁黎英《最忆回山赶集时》所述：如今的家乡，道路四通八达。磐安人，台州人，乃至上海人，天津人，北京人，在周末选择高铁或者高速，到集市来采购高山特产，惬意地坐到树荫下，吃碗馄饨，喝杯高山茶，沐浴在清凉的山风里——悄然间，你会发现肥嫩的双孢菇已赫然呈现在农家菜桌上，一车车载着“回山农场”品牌的特产驶向都市……杨韶宽《宁静的村庄》、梁劲超《彩烟岁月》、张嫦红《烟山归去记》、杨玉墀《知识改变命运》等文章，从不同的的视角反映改革开放以来回山乡村乃至家庭的变迁与振兴，限于篇幅不再一一详述。
正如陈宇《故土新颜岁月如歌》讲到，家乡之发展，非独表于物质，亦见于精神。在回山镇党委、政府的关心支持下，《新昌彩烟文化志》顺利编纂出版。出生于新昌回山，现为光明日报主任记者的俞海萍在《一书牵起故乡情》中写道：“我惊喜地对梁富铨先生等 20 多名义务编写的团队成员肃然起敬……《新昌彩烟文化志》显然是一本高质量的乡镇村志代表。”盛伯增《淌在血脉里的彩烟精神》也表示，彩烟文化志出版以来，好评连连。盛伯增等回山同乡都认为，要感谢乡贤会名誉会长、新昌县人大常委会原主任梁富铨先生，为此书的出版呕心沥血，却谢绝名利，这真是彩烟精神的生动写照，也是彩烟精神的最好解读。在获奖作品中，叶桦的《婆婆叫赛能》、潘伟东的《镜澄埠》、张帅英的《我身边的彩烟人》、郑嘉文的《我的爷爷郑玉麒》、张磊的《回山的“傻”表舅》等文章，以其极为简约的文字，具体生动地塑造了一组体现彩烟精神的人物群像。彩烟人血脉里流淌的那种勤奋踏实、坚韧执着、仗义守信、开拓创新、乐于奉献的优秀品质在新时代将进一步发扬广大，熠熠生辉。
最后，我们祝福并期待，古老的彩烟山迎来新的腾飞！